屋内的风昭然走到窗前,把两只猫往前略送了送。
两只猫仰头看着他,各自“喵”了一声。
“……”姜宛卿,“你从它们身上拔毛?”
风昭然:“用梳子一梳便有不少,用不着拔。”
笔尖被染上了朱砂,看不出本来的颜色,不知道是哪一只的多一些。
姜宛卿真是服了:“猫毛也能做笔?”
“勉强能用吧。”风昭然道,“本来用兔毛更好,但全被你拿去做褥子了。”
姜宛卿:“……”
她放下毛笔,拿起石头。
石头中间微凹,里面似墨汁,但呈鲜红色,乃是御笔朱批特用的朱墨。
未未看见的印章,是风昭然画的。
要找一块微凹的石头不难,但,“你哪里来的朱砂?”
“五妹妹以为孤这些天在后山挖什么?”
“……”姜宛卿喃喃,“朱砂这种东西,是随便一挖就能挖得到的吗?”
“原也不是稀奇之物,何况地志有云,落阳山多产朱砂雄黄,以阳气盛著称,因此得名。后来是建了藩王别院,将落阳山划为猎场,挖朱砂雄黄的人才少了,年岁日久,渐渐不为人所知。”
姜宛卿忽然想到了他在交出监国之权后整日坐在书房看地志,她一直以为那是他闲居无聊,所以看些闲书来打发时间。
她又一次忍不住怀疑:“难道你早知道自己会被贬谪到此处?”
“孤非神人,焉能未卜先知?”风昭然抚着怀里的猫,“只不过孤无论贬谪到何处,太子名头一日尚在,便一日不会受太大委屈。孤的父皇与七弟可不是想让孤出来享福的,自然要找个不拿孤当太子的地方,还有哪里比庆州更合适吗?”
……所以他是把庆州全境的地志都看过了?
并且还记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