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昭然说着,下巴朝她轻轻一抬,“过来,卿卿。”
他的声音有点低沉,因为透着一丝虚弱,听上去莫名地就很像是有一点撒娇的意思。
姜宛卿不想过去。
风昭然在月光下静谧温柔,宛如一朵徐徐吐蕊绽放的昙花,可她却觉得他整个人像是一道悬崖,她站在崖边,摇摇欲坠。
她猛地转身。
下一瞬,风昭然抬手抓住了她的衣袖。
他的目中满是探询:“怎么了?你没有看到孤送你的萱草?是孤让你担心了吗?这两日你都在道观,孤也没有机会跟你说,所以……”
别这样。
姜宛卿闭了闭了眼睛,心烦意乱地想。
别这样跟她解释,像从前那样一意孤行就很好,根本不需要跟她解释什么。
“看到了。”姜宛卿打断了他的话,“我觉得你很聪明,什么危险也不会有的,所以从来没有担心过你。”
风昭然慢慢松开衣袖,长长地叹了口气:“卿卿,这话有点伤孤的心了。”
“殿下说笑了。殿下运筹帷幄,成竹在胸,我本来就没什么好担心的,所以不必跟我说这些。”
风昭然想了想,道:“孤准备挖一条地道。”
姜宛卿一时没反应过来:“地道??”
“对,地道通向县衙的粮仓,神不知鬼不觉地把银子运出来。”风昭然道,“整个姚城上下官员,皆是奢侈挥霍,全是多年河款养出来的蛀虫,他们被整日的酒池肉林糊住了脑子,以为把罪名栽到沈怀恩身上就能一了百了,孤身为大央储君,自然要好好为孤的臣子们醒一醒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