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朝也不再说话逗她了,他们之间很难得有这般安静的时候。初春的风尚且带着冷意,江以桃被吹得掩唇轻咳,脑中不知为何冒出些莫名地想法来。
自己真要逃出这溪山吗?
若是……若是自己不逃跑,永远地留在这溪山呢?
这么想着江以桃突然感到些悲凉起来,她的脑子里突然冒出了陆朝带笑的脸,于是她轻闭上了眼,好似这样就能掩盖住什么一般。
她只能回去,她不能留在这溪山。
你不曾对陆朝动过心,你怎么会对这无礼的小山匪动心呢?
江以桃又睁开眼,瞪着一双朦胧的泪眼,去看自己用力到泛白的指关节。
陆朝一垂眸便瞧见了江以桃微红的眼尾,轻轻勾了勾唇。
他当然是知道江以桃心中在想什么,小姑娘单纯得不行,分明是一点城府都没有,还以为自己掩盖得十分好。
走了好,别留在这。
陆朝心下这般想,却没有说出口。
他勒着缰绳,走得很慢,只希望这马儿走得慢一些,再慢一些。
以后便没这个机会了。
是夜,江以桃裹着那不厚的被子,翻来覆去地睡不安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