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朝从未见过这副样子的江以桃,缓缓勾了勾唇,心想着或许这才是小姑娘真正的样子罢,从前那些循规蹈矩、知书达理不过是压抑着自己,像个被捏得正好的小泥人,从来不曾随心所欲过。
“高台对映月分明,打一字。”
话音刚落便又是一声锣响,那人又扬声接了一句道:“看官们,可尽猜着罢,若是猜中了,这白兔灯可就是您的啦。”
围观的人群开始细碎地讨论起来,传出来一声又一声的叹息,似乎皆是被这次的灯谜给难住了,一时间竟无人应答。
陆朝弯下身,在江以桃耳边轻声道:“阿言,你可喜欢那个白兔灯?”
江以桃正垂眸思索着谜底,被陆朝这一问,抬眸点了点头,“那小灯倒是十分精巧,猜灯谜也不过是图个趣儿罢了。”
陆朝勾唇,正直起身就听见小姑娘那边惊呼一声,笑得眉眼弯弯,说自己知晓答案了。陆朝伸手揉了揉小姑娘的脑袋,似乎是嘉奖一般。
江以桃正欲说出口的谜底就这样噎在了喉咙里,感受着头顶传来的重量,一时间呆滞着说不出话来。陆朝的手好像不是抚在头顶,而是贴着自己的脸侧一般,那干燥的温度一点点传到了面上,热气熏得江以桃更是无法思考。
陆朝空闲的另一只手高举起来,在人群传来的视线中,气定神闲道:“昙,昙花的昙。”
江以桃眨眨眼睛,陆朝,真的只是个山匪么?
这灯谜说难并不算难,江以桃自小承着整个江家所有人的目光,是自小便用心娇养着的,不止是学了女红,吟诗作赋也是不差的。
自己的学识虽说不上是数一数二,但若是真要比较起来,肯定也是要比一个山匪好的。可方才,陆朝分明是比自己还要先想出这谜底来的,还有空问了自己一个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