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以桃又眨了眨眼,忽然间露出一个十分软糯的笑,柔声应道:“陆朝,我等你。”
见眼前人没有应声,江以桃笑得眼睛弯成了那穹顶的月亮,又温声温气地说了句:“多久都好,不管多久,我都等你。”
“只要你来。”说到这儿,江以桃带上了点哭腔,“陆朝,只要你来寻我,我就会来见你。”
陆朝还是不说话,一双深沉的黑眼睛没什么情绪地盯着江以桃看。
江以桃就软软地笑,连这带着哭腔的声音也是软的:“我会为了你拿上一把最锋利的剑,斩断我们之间的所有荆棘,然后不辞万里地去见你。”
陆朝又定定地看了江以桃好半晌,忽然转过身去,背对着这个软得像一只糯米团子的小姑娘。
江以桃就走到了陆朝的眼前去,问他:“你会来吗?陆朝。”
“阿言,夜深了。”陆朝不置可否地勾了勾唇,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反而是看了看那条下山的路,轻声道,“回去罢。”
他的眼尾有一抹红。
像是哭过。
江以桃怔了怔,却见陆朝刻意地偏过了头去,低垂着眸子,顶上那顶大红灯笼燃得正旺,洒下的光在陆朝的脸上又投出一些错落有致的阴影。
“陆朝,你在害怕什么呢?”江以桃欺身靠近,伸出两只手来握住了陆朝冰冷僵硬的右手,轻轻地晃了晃,“我都不曾害怕过。”
小姑娘的眼神明晃晃的,她好像真的不害怕。
她那样坚定地朝自己走来。
陆朝回眸沉默了好半晌,才说:“回去罢,阿言。天色晚了,再不回去,你阿爹阿娘该担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