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以桃端着姿态颔了颔首,又意有所指地看了两个侍卫一眼,笑问道:“你们可知道,什么人的嘴,是最严的么?”
死人的嘴最严。
两个侍卫吓得一身冷汗,忙忙点头,争先恐后答道:“江五姑娘,我们什么也没瞧见,什么也不知道。”
江以桃破满意地点点头,被两个小丫鬟搀着上了马车。
马车一路慢悠悠地朝着城南江府驶去,江以桃无精打采地侧靠在窗沿边上,单手倚着窗沿撑着下颚,半阖着眼小憩,却止不住地想起陆朝来。
想起他微红的眼尾,满是遗憾的眸子,嘴角勉强的笑。
江以桃知道,陆朝在害怕,在迟疑。
江以桃轻声叹了口气,这声浅浅的叹息很快就没入这寂静的春夜,化成一缕飘散的雾气,被春夜的一阵夜风吹散,谁也没有听着。
若不是她自己心里清楚得很……或许,或许真会以为方才的一切只不过是一场梦。
她睁开眼,伸出手来揪了揪绫罗做的帷幔。
然后她就瞧见了……自己的指节。
被陆朝触碰过的指节正灼灼地发着烫,江以桃曲起手指,静静地看了好一会儿。忽然间像是想起了什么一般,酡红了脸,十分心虚地将这只手背在了身后。
她想起了,陆朝微凉的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