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眼,陆朝也想起了某次的冬狩,他曾在林间看见了一只灵巧的梅花小鹿,那只小鹿也有一双这样圆溜溜的、明净透亮的眼。
可这小姑娘虽然满身狼狈,却依旧一脸防备的模样,倒是更像那只养不熟的狸奴一些。
想到这儿,陆朝也觉得将一个豆蔻年华的小姑娘与一些个动物相对比,有些太不礼貌了一些,只好轻轻地笑了笑,也不敢将心中的想法说给这个小姑娘听。
怕是说了,小姑娘又要与他闹脾气了。
他这小姑娘,可最是娇气了。
“笑什么?”江以桃一脸戒备地瞅着陆朝,心想着这小山匪定是又在悄悄嘲笑自己呢,真是过分。
“没什么。”陆朝这么说着,却也还是笑得一双桃花眼都弯了起来,垂眸盯着江以桃。
这小姑娘与幼时相比竟然是没有什么太大改变,非要说也只是长开了些,却也还是幼时见过一面,现如今依旧是能认出来的程度。与自己不同,陆朝想了一想,已经不太记得自己幼时是何种样貌了。
可瞧着江以桃的反应,应当是变化大了些,才会让这小姑娘这么些日子以来都不曾想起自己。
也是好事。
陆朝忽然想到,自己好像曾在某次醉酒之后,偷偷地画了一幅小姑娘的画像。
是自己想象之中的,小姑娘长大之后的样子,照着他印象中小姑娘幼时的模样,悄悄地臆测出来的一张姑娘的脸。
后来那幅画……
陆朝却有些记不起来,又是某次醉酒之后便再找不着了。
若是还在身边,还不知小姑娘瞧见会多么惊讶。
陆朝自然是不曾想过,他的小姑娘早早地便见过那副画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