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稍显冰凉的水中,薛玉润的神色终于缓和下来,得以神色自若地入宫谢恩。
在南华门外,薛玉润正巧遇上了同样打算入宫拜见许太后的许家一行人。
薛玉润跟他们一一见礼,客气地问了问许涟漪的病情,然后就打算站到一旁去等步辇来接。
可她才刚刚打算转身,就听许大夫人道:“薛姑娘,昨日涟漪生病没能赴约,三殿下和我们家的诸位小娘子,都有劳照料了。”
这话绵里藏针,无非是想说,昨日之事,主导之人是她薛玉润。
薛玉润笑了笑,道:“您不必客气。乌篷水路皆是许家所备,目的在于宴请三殿下。晚辈是沾了三殿下的光,受了许家的照顾,合该晚辈道谢才是,实在不敢妄谈照料许家诸位小娘子。”
许大夫人笑道:“真真是一张巧嘴。不论好的坏的,只要是从你口中说出来的事儿,都叫人听了通体舒畅。”
薛玉润觉着,许家人昨晚上一定没好日子过,导致人人都憋着气无处发泄。不然,许大夫人一个长辈,实在犯不着在宫门口这样阴阳怪气地跟她说话。
许大夫人想要暗示她在巧言令色、颠倒黑白,大可以去太后面前说嘛。
跟她说,难道还能气到她不成?
薛玉润笑盈盈地颔首道:“若是能让您通体舒畅,那就是晚辈的福气。”
许大夫人笑意微僵。
恰此时,福秋伴着步辇恭恭敬敬地朝南华门走来。
许大夫人松了一口气,笑着对薛玉润道:“薛姑娘的本事,我一定会传达给太后知晓。薛姑娘若是能让太后也通体舒畅,那更是天大的福气。”
许大夫人说完,便垂袖立在一旁,等着福秋在她身边落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