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舔干净。”
太监乖巧照做,逗的娴妃抓起身旁的金叶子轻佻地塞进他的领口。两人从始至终未曾低头看向等在原地的皇子。
良久,她似乎注意到了自己的儿子。
一双美目微眯:“今日来的晚。”
她拎起旁边镶着大颗异色宝石的镂空袋子,用纤长的指甲刮出一丝粉末,长出一口气,仰头倒在太监的膝头,低低地笑。
楚凭岚皱眉:“服散伤身,母妃……”
他话音未落,娴妃突然站起身来,赤足抄起床边一个华美的瓷瓶中用盐水泡着的柳条,重重打了下去。
楚凭岚没有躲,低头生生挨了一鞭。
他的脊背很直,低着头似乎习惯了这皮开肉绽的痛。他平静地陈述着齐文宣罕经的动向。
“中宫即将大婚,万法阁守卫懈怠。”
散着发的美艳宫妃咬着指甲,笑的越来越夸张,她的眉眼耷拉下来,满是厌倦和烦躁。
“你真舍得。”
她用那段拧成几股的藤条挑起他的脸,“你和你父皇一样,都是不择手段的疯子。”
太监突然被娘娘拉住了腰带,牵着扯着往内殿去。
他回头,发现四皇子还沉默地跪在原地,看不清神情。
伤口火燎般痛,楚凭岚闭了闭眼睛,他忽然想到了此刻中宫府邸的那个人。他们相识十年,她却一直以为这些鞭痕是习武留下的印记。
心软又愚蠢。
寻涪四十年,她收养了一个弃婴。
他笑她在国寺呆的久了,真以为自己是个菩萨。
“若不是真的走投无路,谁又愿意求神拜佛呢。”
她的声音很轻,不知在说给谁听,又像是仅仅为了说给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