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凭岚慵懒地靠在窗边,皱眉看她笨手笨脚地掀开那个襁褓,用干净的布料重新将那个婴孩包裹。期间还要忙乱着制止地上趴着那条疯狗不要舔舐婴儿的手脚。
他被逗笑了:
“怎么每次见你,你不是被骂就是被打。”
“自己过的也不算好,还能耐着性子把这些东西一个一个的捡回来。”
挽禾不用回头也知道他口中的“东西”是什么。
她手中迅速系好了绑带,感受到被包裹的感觉,婴儿停止了啼哭,她终于松了一口气。
“这些打骂还算不得什么。”
她终于从沉寂的样子中恢复过来,又变成了往日那般明艳的模样。
美人眨了眨眼:
“以前有被骂的更狠,打的更重的时候呢……”
“今日的安稳已是求之不得啦。”
她似乎突然注意到了什么,面前人的衣袖上不知何时被划了一个小小的口子。
挽禾翻找出针线,帮忙缝补整齐。
看着恢复如初的袍子,她又是一笑:“好了,这样也不会让人笑话。”
“而且也不会让你母亲担心。”
六岁之后,娴妃娘娘冷漠又厌恶的神情占据了全部的记忆,男人面具下的笑容淡了几分。
她全然不知,珀色的眼睛还是那么清澈透亮。
似乎不记得昨日的沉疴,不在乎明日的风浪。
在红烛微微动荡的暖光中,她仔细地挽起衣袖,露出细白的手腕熬药、照顾陌生的婴孩。
对每一刻都分外珍惜,庆幸着今日的安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