挽禾这般乖顺配合也确实出乎楚凭萧的意料。他原以为挽禾胆子小,会害羞些时日。
没想到她却为了彼此的婚事忍着如此剧痛。
思及此,他的心中谓叹一声。
堂中热热闹闹,楚凭萧的眼神落在角落中自酌的男人身上,缓缓露出笑意。
姓高的伴读耍起了酒疯,嚷嚷着拉着几个想敬酒的宾客往外走,分明是要换个地方继续喝的意思。
擦肩而过时,小太监注意到了这位大人眼中一闪而过的清明。
他低下头,撇了撇嘴。
难怪此人能跟在殿下身边这些年,这等眼力着实让人佩服。
如今厅堂中的人三三两两聚在一起,偶尔有人举杯向新郎官致意,但大抵也是松了口,容他去见自己的洞房娇妻。
楚凭萧理了衣袍,顺着那些大红色的灯笼便向后院走去。
洞房花烛。
刻了鸳鸯的镂空红烛点了十对,凑的是十全十美的好意。这些花烛是齐国来的贡品,点起来虽然明亮,却不会见烟。
喜婆交代好了伺候殿下的规矩,就匆匆退了出去。
内室中唯留下平儿守在一旁。
她此刻拿了干净的清水和纱布,撩开挽禾的裙摆,一点点擦拭着那些混着血迹的伤口。
小丫鬟皱着眉:“旁人也就算了,姑娘怎么连我都没告诉。”
挽禾穿着白色牡丹烟罗软纱制的肚兜,外面罩了一层朱红色的薄纱。那蜿蜒迤逦的领口衬着雪白的胸脯,盈盈一握的腰肢在纱中若隐若现。
她梳了试妆那日的发髻,金玉凤钗斜斜地插在鬓间,那颗东珠在烛火映照下熠熠生辉。
美人被侍奉着施了粉黛,如今面容桃色娇娇,格外动人心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