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抬眼,却正好对上了楚凭萧的视线。
他一双风眼中满是担忧,似乎分外紧张她的情绪。
可是不知是否是错觉,挽禾觉得这双眼睛太冷静了,冷静的就像一个无关的看客。比起已经身死的姬妾,还有那骤然失母的孩童。
他似乎更好奇——她会怎么想。
这样的想法让挽禾心中一惊,她努力忽略那种奇异的视线。
美人放下那封“绝笔”,眼眶中已经盈了泪。她的眸子晶莹剔透,干净的不含一丝杂质。
“母亲为子,用心良苦。”
——她信了。
娇滴滴的太子妃软了身子,缓缓伏在太子的膝头,她的泪打湿了他的衣袍。她低着头,露出纤细脆弱的脖颈。
“妾身只想常伴在太子左右,别无他求。”
好像是这位善良的主母在见识到了后院女人的心计与手腕之后终于怕了,于是忙不迭地将自己献到男人的身侧,祈求着他的庇护。
她轻轻诉说着自己的恐惧、忠心与爱意。
楚凭萧眸色渐深,他的喉结微动。
男人伸出手去,替她将晨间太过匆忙时未来得及挽好的长发理顺。他的手抚摸着锦缎一般的乌发,就像在打理一件精致又高贵的皮草。
腿间的伤口传来酥麻的触感,男人的指尖留连在其上,微妙地停顿。楚凭萧似乎非常忧心她的伤势,每日都会查看。
“禾儿,孤答应你。”
“伤好之前不会碰你。”
这就像是给将死之人设定的期限,让她突然看到了一点希望,一点可以在这座府邸中再苟活几日的可能。
她却未曾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