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格外强调了“伤”这个字,意味深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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皲旗猎猎,已是大风将起。
“车驾已经备好,不日便可出发。”林奇收拢了缰绳,皱眉回望。
济州一行是绝密,殿下却并未急着离开,莫非是在等人?
他脑海中飞速闪过一个明媚娇俏的身影,林奇摩挲了一下马鞍上已经跑了针的棉线垫子。
当年他将密诏八百里加急送至主子身边,下马时大腿两侧已经皮开肉绽猩红一片。她见到后并未说什么,但是却让平儿送来了这个软垫……
上面奇形怪状像狗又像虎的纹样是她心中的醒狮。
——她永远撑着侧脸看向主子,期待他讲那些人间的烟火、俗世的喧闹。
时至今日哪怕已经破损不堪,却依稀可以见到上面细密的针脚。
兄弟们总说林奇脑子笨、眼睛也坏了,买了一个这么丑的垫子,像个小娘们一样让人摸不着头脑。更何况旧了脏了也不扔,配上那头高大的枣红色战马真是滑稽的要命。
每到这时,林奇就会傻笑,不说话。
良久,远处终于缓缓走来两个身影,为首的穿着鹅黄色的裙装,撑着一把油纸伞——看不清容貌。
林奇握着缰绳的手紧了几分。
他明知不可能,太子府戒备森严,天价规矩又岂是儿戏。
他侧头看着主子平静的神色,心又一点点沉了下去。
等二人来到近前,林奇的手终于松开了缰绳。
楚凭岚下马沉默地站在原地,这时他反而没有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