挽禾从镜中对上了平儿的眼睛,她笑了笑低下头。
“我只是有一点……”
她似乎想说什么,但是又什么都没有说。
院落中突然点起了灯,掌事太监德全匆匆叫了门。
“娘娘,娘娘?”
平儿抻着脖子应声:“娘娘睡下了,公公可是有什么事?”
德全咬着牙皱眉,求着屋里的人赶紧穿衣服梳妆。
“殿下突然递了消息,不出半刻便要回府。”
屋内的烛火重新亮了起来,传来太子妃有些倦怠的声音:“本宫知晓了,劳烦公公先去府前恭候殿下。”
暴雨将至。
楚凭萧带着随侍骑了快马从京郊回府。
他左手牵着缰绳,右手从空中接过了一只鸦色的飞鸟。
信鸟的羽毛同夜色混在一起,男人却颇为精准地接住了它。那鸟儿钻入他的掌心,找了一个合适的地方窝缩着歇息。
楚凭萧从它足上的铜环中抽出密信。
待展开,他的视线紧缩一瞬。
「太行雪满。」
男人狠狠将纸团揉碎在风中,神色阴鸷。
欲渡黄河冰塞川,将登太行雪暗天。太行雪满——事情败落,杳无音讯。
随侍见主人如此反应,心道不好。
七日前,前去济州的探子传来捷报。可是三日不到,便全无消息。
殿下今日傍晚突然摔了碗筷赶回京中,如今怕是有了确切的消息。只是不知他们的人究竟有没有败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