削皮用刀转,就算是一不小心失了力道——伤到手指、手心都是再寻常不过的事。
可是那道骇人的伤口此刻盘踞在她的手腕上。
“你说…常年带兵舞刀弄枪的太子殿下,为什么不戳穿你这种低劣的伎俩呢?”
幕恩跳上床框,就着夜色翻转把玩着手中的匕首。
挽禾垂着眼睛遮住其中情绪,没有说话。
“哎,蠢女人……你为什么铁了心阻止我?”
“你难道不知道你的枕边人,可不是什么好东西。”
挽禾笑了,刚想说她这番苦心并不是因为救下楚凭萧,却被对方下一刻的话惊掉了手中的帕子。
“你难道不知道?他为了那本破破烂烂的经书杀了多少人?”
——齐文宣罕经。
圣上大病一场后颇信鬼神之说,将这本海外寻回的失传残经供奉进国寺是大功德,亦是国本所向。既已立储,这件事自然落在了太子身上。
楚凭萧将经文暂放进万法阁,只待明年万寿节便可亲自开国寺的藏经阁,重新供奉。
可是桩桩件件没有任何一个步骤需要人命相抵…
幕恩看她苍白的神情就知道她不信,冷哼了一声。这样的女人连自己的枕边人都看不透,真不知道怎么活到了今天。
“那破经书在水里泡久了,如今书页残缺不能见风。”
“楚凭萧不知哪里听说若是用人血泡就便能保持不腐,一天、一人……”
少年咧着嘴巴,夸张地掰着指头给她数。
“你自己算算,明年万寿节时……经书是不是喝饱了三百人的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