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凭岚又灌下一口酒,没有说话。
小姑娘很开心,她的眼睛从来没有这么亮过。
男人觉得好笑,对于一个寻常百姓都再普通不过的庙会,哪里值得她这样。
远处一对年轻的夫妇将孩子举上肩头,那个小胖娃娃的手上脖子上全是挂着今日的“收获”;有才子摇着扇子,哄着闹别扭的姑娘。
挽禾看着他们,就转着头专注地看着。
外面的街巷太吵闹了,声音坠入耳朵,引得心脏也在砰砰地跳。
好像仗着不会有人知道,挽禾鼓起勇气说:
“我好想就这样跑掉啊!”
“藏进灯里火里星星里,这样谁也找不到我了!”
林奇的神色还是很平静,挽禾觉得他好像没有听清。
过了片刻,男人问:“你说什么?”
她扯着声音,用手放在嘴边:“我说谢谢你!”
烈酒入喉,楚凭萧没有细想她刚刚的话。天家富贵,无数的羁绊——她不会,也不可能离开。他低头看着她手上的伤疤,已经淡到微不可查。
——刀握在手里也只敢刺向自己
她蠢到反抗也不会,笨到连恨也不敢。
“小恩小惠不必言谢。”
他熟练地将酒壶塞上,拉着她穿过小巷。
在一群杂耍戏班子的尽头,有一个不起眼的小摊贩。做生意的摊主似乎已经在收拾,见到他们来之后才停了手中的动作。
那是一个阿嬷,见到是一对年轻的男女,她笑着摆手:“今天的泥巴快干了,你们下次再来嘛。”
挽禾也笑着:“也许没有下次。”
她说的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