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摩挲着娴妃的胳膊,上面滑腻的肌肤让他忍不住加重了力道。又是他也厌倦了终日的躲藏,可是总舍不得这一身皮肉。
见他笑着没有说话,美人哼笑一声,盯着他的眼睛轻轻说:“您一张嘴,保了我母家满门的荣华富贵呀…”
国师不说话了。
他粗砺的指腹勾着她的发丝,看着墨色缠绕在指尖。
“樱儿这是何意?”
娴妃娘娘出身在遍地一品的京城中不算显赫,可自昔年入宫后独得圣宠,母家父兄也跟着水涨船高——谁不说岑家生了个好姑娘呢。
岑时樱嘴里继续哼着那首永团圆。
寻涪二十七年的夏天,她也唱着这首不知哪里学来的市井小曲儿,在国寺后面的山上放纸鸢。纸鸢挂在了树上,一个陌生的男人替她摘了下来。
后来那个男人就摇身一变成了皇帝,她在岑家跪着谢了皇恩。
她此刻身侧的人在那日只是晚来了半个时辰,不多不少的半个时辰。
美人的眉眼耷拉下来,用葱白的指尖点着他的胸膛,凑近他的耳边轻轻笑着说:“昨儿个圣上拉我忆往昔、数今朝。”
“八年前圣上去国寺祭天,听了您的一句话说什么‘后山盛夏绿茵遍地’。”
“这才有了一段佳缘天成。”
她的眼神阴阴地落在某个位置,没有聚焦,不知在想些什么。
倏地,一个冰凉的吻落在她腿侧的鞭痕伤口上。
“圣上服散性子越发怪囧,你受苦了。”
娴妃咬牙,对方突然的温柔让她烦躁不安,但是也顺着说:“新欢旧爱,不想力不从心就要服散,越服就要更无力些。”
“国事压抑总要有个出路…”男人笑呵呵地回应。
美人翻了个白眼,服散伤身伤神,哪里来的那么大苦闷——要靠这些法子。
她很快便没功夫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