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终于说出口了。”
从济州归来后她便开始服散,年节也再未去过国寺。这十三年里,他只有在天祭的日子才能在人群中远远的见上她。
这样的冷漠,怎么能说不恨呢?
娴妃突然道:“你有没有瞒着我什么?”
国师的瞳孔迅速缩紧,他吞咽一下露出微笑:“你入宫前同圣上相遇,是我设的局。”
女人失望地收回了视线。他没说真话。
当年国师做局害得她不得已入宫为妃,这是他们彼此心知肚明的事。可是他否认了这么多年,却在这个时候选择放弃……反倒印证了她的猜测。
娴妃柔柔一笑,岔开了话题:“楚凭岚会在七月初七娶陈国公家的女儿为侧妃,将当年那个丫头的牌位奉进宗庙、刻入玉碟。”
她敏锐地捕捉到了男人一瞬间放松的神情。
“好,挺好的。”
国师不自在地掩饰了下方才情绪的变化,转而笑着说:“新帝像先帝一般,重情义。”
面前美丽的妇人盯着他看了片刻,然后也笑着说。
“是呀,只要人真的死了,就不会夜长梦多了。”
“你说是不是?”
国师看着她温婉的眉眼,里面是不加掩饰的残忍。
最终点了点头。
娴妃离开后,国师在原地默默了良久唤来徒弟:“……将平安带过来。”
他年纪大了没有家室,挽禾走后就唯有平安这一个小辈在身侧。凡是被那十三年前的噩梦所纠缠时,就会看看天真烂漫的孩子,好像这样就能洗清身上的罪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