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宫后位何尝不是万重枷锁,将她困顿其中。
入住半月时,楚凭岚怕她无趣送来了许多金纸,那个时候又有谁能得知最后每一张薄薄的金纸上面写的是他和旁人的合婚喜帖。
她写一张就要停一会。
密密麻麻的百年好合,字字娟秀的早生贵子。
她想起曾经入宫拜见先皇后,对方留她用午膳,期间吃到一碟梅花卷正是时节,清香可口。皇后娘娘平平淡淡地让小厨房新做了一份送去圣上的新宠宫中。
那时她还太过幼稚,让娘娘看出了她的惊讶。
对方只是轻描淡写道:“皇后是皇后,妻子是妻子。”
皇后要有容人之德,要体恤宫嫔、善待皇嗣。
所以楚凭岚心中,她是什么?
那日写的太晚赶上他来,男人什么都没有说为她泡了杯茶。
“难得你识大体。”
她之后就没再想过这个问题了。
楚凭岚树敌颇多群狼环伺在侧,整日步步为营无人可以倾诉。因此有些话挽禾听不太懂也默默地坐在旁边,绣些花抄些字也便让时间过的慢些。
他下颌的胡茬泛着青,淡淡地将那些危机一带而过。
灯火昏黄,连冷漠的人也多了丝温情。
听着这些,她竟有种隐隐约约回到国寺的错觉。
那时她还那么年轻,困在四四方方的天地中,唯一的喜悦便是那个人回邺都带来些新奇的东西。
她就坐在雕梨花的窗子旁撑着胳膊看他,听他讲江南雨雪、大漠风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