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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秉柔宁愿挽禾现在痛哭一场,或者她们可以一起骂楚凭岚。可是她好安静。

美人就像从前一样温温柔柔的。

只是像盛夏将尽的梨花,竭力绽放的洁白已经掩不住内里即将凋零的腐气。摇摇欲坠。

挽禾笑了笑:“可是我还是不明白,为什么是我呢?”

陈秉柔咬了咬牙:“我姐姐是第一个死于那场传闻的人。”

心下轰然。

挽禾抬起手腕,上面那颗朱红的痣艳丽如血,刺的她双目都在痛。

原来是这样。

原来是这样。

其实没有什么复杂的故事,也没有千回百转隐情。甚至她都不需要去想楚凭岚究竟有几分真心。十三年中的一切只是因为她有一颗同陈秉月相似的痣。

那些偏爱和幸运是因为旁人,和挽禾没有丝毫的关系。

她存在的意义也仅仅如此。

「堪笑一场颠倒梦。」

寥寥数言落在纸上,就是她笑着哭着盼着等着的十三年。

挽禾欠身:“多谢陈姑娘。”谢谢她至少曾经提醒过自己。

陈秉柔别过脸去,她不知该如何面对面前的人。若说如何,心中有隐约的歉意……

“你知道了这些,还要回去吗?”

问出来便觉得不合适,可是挽禾好似没有什么波澜,她轻轻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