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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的安胎药还没喝。”

国寺外有一个杂耍班子,如今说书的正在讲出凄美的悲剧。

“小姐不知道,民间有风俗呢。越是热闹的节日就要说悲戏,哭一哭就能冲冲晦气。”

陈秉月看着挽禾远去的方向,深吸了一口气。

“看戏的人都哭了,故事里的人该有多痛?”

丫鬟不知内情,笑了:“故事里的人哪有喜怒哀乐,傀儡一生罢了。”

今天是七夕,连柔姐儿都这般多愁善感了。

……

国寺门前的汉白玉石阶很长,挽禾一步一步走下来。

她记得刚相遇时,他从庙会回来。她就好奇地去问:庙会什么?他一边嫌弃她没有见识,一边认真地讲庙会的人声鼎沸。她听的入神,却去不了。

那夜他带着夸张的狐狸面具推开了她的窗子,送来一只拨浪鼓:“我将俗世的声音带给你听!”

【他小时答应过我姐姐为她带一支拨浪鼓,可是去济州走的太急忘记带,被念叨了许久。】

挽禾的小腹又在痛,她扶着慢慢地走。

她记得那年除夕,男人喝的烂醉。他倒在雪地里拉着她的手,醉眼惺忪。像个小孩子一样闹着。她拗不过,问男人求什么。

对方躲在雪堆里不动弹,良久才闷闷地说:“姻缘。”见她生气,对方折了支红梅送进她手中。“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

【陈秉月死于大火,从此后他最讨厌红色。】

挽禾看到了别院的管事,对方见了她几乎要哭着一样跑过来。他好像急切地说些什么,但是她听不真切。

她记得十五岁时,他们在国寺的后山放纸鸢。风筝断了线挂在枝头,楚凭岚踩着爬上去却不小心摔了下来,连带着她也滚进了草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