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算透了太多,却没有看出陈国公十五年都未曾来过国寺。
父女也无缘相认。
“事已至此,我无话可说。”
挽禾和陈秉月从始至终便是一个人,而他明明知道这一切,却眼睁睁看着帝王一次又一次伤害心爱之人。这笔账理不清,自然需要还。
国师的头向前低了几分,这是一个束手就擒的姿势。
迟到了十五年,要杀要剐不过是悉听尊便。
楚凭岚坐在原位,指尖轻点着桌面:“朕不会杀了你。”
他对上了国师惊诧抬眼的视线。
“朕会让你亲眼看到国寺倾覆、神殿坍塌。”
当神爱人成了当权者的幌子,当清澈的莲花水缸成为了敛财的器具,其实本就应该彻底消失在世间。
经文教着楚国的子民如何麻木,而罪魁祸首却将其视为平常。
帝王疲惫地闭了下双眼,其实他何尝不想千刀万剐了面前的人。对方将所有人玩弄于股掌之间,眼睁睁看着陈家一蹶不振、眼睁睁看着他被蒙在鼓中。
可是陈秉柔曾有一点说的很对。
「杀了他们,便能让姐姐复活吗?」
年轻的帝王顿了顿,他想,其实说到底我才是那个罪孽最重的人……夺走任何人的性命固然解气,可是哪里有任何意义?
他好像一瞬间也苍老了许多:“西北动荡,齐国余孽在边境作祟。朕决意微服出巡。”
德庆猛地抬头。
“朕亲自去西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