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征战沙场多年的人,一眼便能看出此物的不俗。
“这是哪里来的贡品?”他下意识将这东西当成了海外或者藩国的朝贡。“这么好的东西当真是要给陛下才对。”
他本笑着说,却在打量到楚凭岚眼眸时莫名收了声。圣上的神色明明没有任何异常,他却觉得冷到了骨子里。这种冷并非是嗜血肃杀的冷,而是一种平静到诡异的沉默。
“将她卖到西疆的两人卷走了她所有的东西,可是据他们说,她整个包袱中只有一把匕首。”
这个她是谁,暗卫没有明说。
年轻的将军嘴唇微张,一时半刻没有反应过来。
——那两个乱臣贼子拿了娘娘的东西,娘娘的包里却只有一柄匕首。
他娘娘说她失去记忆前好像要回邺都找人。可是她找的什么人,为何身上只带了一柄匕首?
林奇出了一身冷汗,他知道有人比他更清楚这意味着什么。
他不敢想下去,连忙抬眼看去——圣上手中的茶盏已经化成了齑粉,细碎的粉末染脏了人的手。骨节分明的手指静静放在桌案上,勤政殿的宫人跪了一地。
“圣上息怒。许是…许是娘娘用来防身的呢。”
林奇看着楚凭岚的神色,声音愈发微小。
说到最后恨不得彻底地沉了下去。
连他都知道这样的理由站不住脚。娘娘失踪一年,一年多来从未有人见过她的踪迹。她却突然出现在西疆的某个地方,失去了全部的记忆,又那么刚好的被圣上带走。
圣上和他被之前失而复得的喜悦冲昏了头,连这么简单的事情都不愿去想。
林奇沉默抬眼,圣上聪慧,难道真的看不出这其中的蹊跷?
——只是情之深切,不忍去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