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氏斜躺在软塌上,靠在鹅绒软垫,悠哉地用杯盖刮着茶叶。两个女儿一左一右地陪在身旁,神色傲慢,正居高临下地打量着秦桑,见她穿着满是补丁的单薄衣裙,斜簪一朵红色绒花,一股子穷酸气,可难掩她的绝色容貌,对比一旁的锦衣玉服的两个女儿,不禁生出一股嫉妒。

“有心了,起身吧。”,白氏淡淡说道,抿了一口茶后暗暗打量她,见她局促不安似乎想开口,便叹了口气询问道,“有何事直说吧。”

秦桑如释重负,恭敬回道,“舅母,天越来越冷了,安儿和我的被子还是夏天的薄被”,她恳求地望着白氏,面色卑微声音越来越低。

“哼!”,宋淇萱冷笑一声,落入众人耳中,秦桑听得面色一红,头垂得更低。

“秦桑啊,你有所不知,你舅舅只是个五品小官,一年的俸禄既要养育子女,又要打点官场,到了年底不仅没有余地,还有倒贴。可怜你舅母我年年典当嫁妆,如今也是有心无力,今年还不知怎么过呢。”,安氏各种叹气诉苦,秦桑默默听着,知道这是舅母的托辞,毕竟两个表姐新衣裳新首饰换个不停,舅母也是燕窝鱼翅不断,若是家中真的困难,又岂会花这些冤枉钱。

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秦桑再次福礼,“给舅母添麻烦了,舅母的养育之恩秦桑没齿难忘。”

“罢了,咱们亲戚一场,舅母就算饿着冻着也不会少了你的。”,说完白氏朝菊香吩咐,“去我屋里抱两床厚被子,给表姑娘和表少爷送去。”,说完揉了揉额头,浮现疲倦之色,秦桑知趣地退去。

她一走,宋淇玉便出口嘲讽,“天天拐着弯的要吃的穿得用的,真当他还是通判家的小姐!”

“真是块狗皮膏药,粘着我们,真是讨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