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非仅是因为她好心送了十皇子回来,要当面表示谢意?可她想着十皇子的话和种种反常,便觉得这一会面实在不简单。

皇后只在寝殿接见阮云禾。她似乎是真的重病,斜着身子靠坐在床榻上,帐幔掩掩,阮云禾站在床边,只能隐隐约约看到个枯瘦的人影。

“玄淇,冻坏了吧?去炭盆边暖暖身子。”一个略带沙哑的女子声音从帘帐里传了出来,似乎只是公事公办的一句关怀。十皇子垂着头应了。

皇后轻咳了两声,好似才顾到阮云禾:“多亏了阮小姐找到这孩子。”

阮云禾恭敬道:“臣女不敢居功,只是不知何人惊吓了十皇子,不该轻纵了去。”

她说罢便觉得自己说重了,十皇子的话她并未听得完整,后来再问他也不肯说。不论是谁吓他,毕竟是在崇华宫内,她这么直说,岂不是指责皇后没有看顾好十皇子?

帘内沉默了片刻,皇后才叹息般开口:“阮小姐,你是个心善的孩子。”

这是什么个意思?亲儿子受了吓,她到底查还是不查?

“娘娘,该用药了。”

“拿过来吧。”

帘幕掀动,阮云禾规矩地低下头,贵人病容,看了失礼。余光朝床上扫去,只觉得皇后确实极瘦又极苍白,面容未能看得清,但必然是位美人。

“咣当”一声重响,阮云禾回头便见十皇子踢翻了炭盆,转身就向门外跑去。房门一时大开,冷风直灌进来。

房内除了床边服侍的另有一位侍女,她走去关了门,朝着惊愕的阮云禾笑道:“阮小姐不必担心,外头有人守着,十皇子发一阵子火就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