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自年身子半好,在卧房里摆了张案几,手中拿着一本厚皮薄纸的书卷,正在细细研读。

狐狸扑到他身上蹭落了满纸白毛之时,他终于忍无可忍,愤愤地搁下书卷,三两步走到门口:“秦如轲!”

秦如轲正端了碗黑漆漆的药汤走过来,一脸莫名地看了他:“正给你煎药呢,怎么火气这么大?”

他一身简单干练的玄衣,长发只用一根红绳绑住,显得整个人干净利索,看起来倒真有几分尽职照顾太子的样子。

事实上,这几日他与秦自年同吃同住,除了端茶煎药等一应涉及饮食的细巧事,其余的都假手于人,闲暇的时候他还能使唤使唤秦自年的心腹和外头通几封信。

秦自年接过药碗一饮而尽:“你那狐狸满屋子跑,刘德安今早才吩咐人洒扫过,现下桌上塌边掉满了它的白毛。”

秦如轲听此不禁自唇边溢出一声笑:“前几日不是乖巧得很?”

“寻个笼子关了去,或者下回你来打扫。”秦自年看着他,将空碗递过去。

秦如轲“啧”了一声,一手端碗,一手提拎着狐狸后颈,便满院子喊“长荣”。

长荣本就是瑞王府里干粗活的,上回送只狐狸得了世子赏识,甚至还沾了狐狸的光跟着进了宫,眼下他是与有荣焉,只恨不得将这狐狸仔细供起来。

听见世子叫他,连忙屁颠屁颠地跑过来,恭敬抱了狐狸,急急忙忙要给自己的宝贝疙瘩找个舒服点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