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宫妃一瞧又是一阵捂嘴惊呼:“这,是刚好六个么?”

秦如轲听她话里有话,又是在影射什么,只冷冷开口:“有心之人莫要揣测无心之事,发带就那么长,自然能编几个算几个。”

皇帝的脸色则是愈发难看,六个?他那六个死去的皇子吗?

如今宫中只有大皇子、先皇后所出的太子、三皇子和十皇子,至于中间的那些男孩儿,都是出生不过多久便夭折了去。长此以往,自然议论纷纷,甚至有大胆些的言官要皇帝罪己。

直到皇帝迎了现在的皇后进宫,秦玄淇又平平安安长大,才算平息了皇帝无德受上天降罪的流言。亦有卦师说皇后命格贵重,这才让毫无国母之风的皇后稳坐凤位。

这六个孩子是禁忌之言,平日不敢提的,眼下那宫妃非要提一嘴,触了陛下伤心事,此事必然不能善了了。

十皇子站起身来,端端正正行了一个礼:“儿臣记得,堂兄是当着儿臣的面拆了发带编的人偶,一直编到再编不了,当时陪着儿臣的两个侍女都看见了。”

这话意思很明显,巫蛊之术哪有当着人面临时做的。

“而且是儿臣去找太子哥哥的时候碰上了堂兄,不是堂兄找上儿臣送的。”

偶然碰见,并非蓄谋。

小小孩童一席话,倒是条理清楚。阮云禾不由得抬头看他,这样的孩子,谁会真的相信他得了癔症神志不清呢?

秦如轲也开口说道:“陛下,这小人偶并非什么巫蛊之术,是侄儿与太子、阮家小姐自小在太后宫里玩的,想必太后对此物也有些印象。今晚太后歇下,不好扰了她老人家,明日陛下可以一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