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云禾只觉得那颜色刺眼极了,心里思量着该如何推辞,却听有人轻轻叩门,接着是秦如轲清冽的声音:“起了么?太医刚给太子问完脉,顺便来给你看看。”

玉鸢嘻嘻一笑,揶揄似的轻推阮云禾,阮云禾只好开口请他进来。

秦如轲掀开门帘,一眼看见阮云禾一身破烂青衣,玉鸢手中又捧了件水红的衣裳,眸色轻轻一动。

“这衣裳也实在难看。”他朝着玉鸢使了个眼色,“去换件颜色淡些的,没得俗气了。”

玉鸢不情愿地行了个礼,忍不住嘟囔:“这样子还算是俗气么?姐姐皮肤白,这样穿着,像是个富贵人家的小姐!”

秦如轲最不爱和人争执斗嘴,向来是能恐吓的绝不讲道理,于是端起世子架子,嗤笑一声:“你倒是比我懂得多,这清延宫什么时候也该给你做做主。”

玉鸢果然被吓了个哆嗦,立即乖巧地闭了嘴,曲了曲膝便赶忙去翻莹儿的衣箱。

“拿些青蓝色的,白的最好。”秦如轲吩咐玉鸢,转头看见阮云禾依旧坐在床上不语,神色狐疑,便又补充道,“等你腿脚好了,还要去太子身边伺候,太子病着,太艳丽的颜色……恐闪了他的眼睛。”

“哦?世子还真是关心太子,难怪对奴婢百般怀疑,要严刑拷问。”阮云禾摸着衣裳翻出来的棉絮,语气淡漠。

秦如轲无辜一笑,赶紧招呼太医:“您瞧瞧,她这脚腕,可有伤到筋骨?”

太医走到近前,仔细检查了一遍,摇头道:"伤到筋骨倒是没有,不过,这伤口处皮肉伤得厉害,又肿了一夜,还是要用药膏早晚擦拭消肿,以防感染溃烂。"

太医叮嘱了几句,便准备告辞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