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她又朝后翻了几页,指着簇新的纸张:“这页是奴婢后来熬的那锅草药汤,因着殿下在,厨娘们都未敢生火,所以还算干净。”
她又往后翻了翻,书的末尾是各类药材的介绍,其中写有大黄的一页,页边赫然是一抹浅淡的油指印。
秦如轲凝视着那抹印痕,又看了看内容,无非是大黄的药效忌用和食用方法,只在油指印旁边注有一行小字——
外用:研末,融水,白矾调敷。
“你的意思是,寒凉之物不是从口入?”
这样想倒是有几分道理,凡是涉及饮食都有记录,不该查不到一点蛛丝马迹。
“大黄我倒是有几分了解,确实性寒,只是无论是大黄还是什么别的药材,都没有听说过外敷之后立刻伤身的,总要日积月累才能见效。所以,此人应当是有特别的药物?可若是这人有药,早该知道怎么用,怎么倒要临时翻看你的膳谱?”
秦如轲的语速缓慢,声音也是低沉温柔,说出来的却句句在点。太子的症状,便是因为寒气浸入肺腑,一定是烈性的药,而不是在后厨抓了几个大黄这么简单。
“这个奴婢不知,奴婢只是觉得这个指印奇怪,就算是厨娘们好奇,翻看几页也就罢了,指印这样明晰,像是重重按在此处仔细看似的。”阮云禾也在仔细回忆着,只是想不出其中关节,便只好将自己心中所想道出。
秦如轲听她说出自己的推测,便点了点头:“眼下也只有顺着这个查,刘德安那边估计也是问不出什么。”
“既然是外敷,便从太子净手的水查起……宫中也常用白矾净水,白矾调敷,倒是合上了。”秦如轲如此抱臂分析着,“昨日是我去给他打的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