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云禾站定后,他侧头去瞧,见花圃里躺着的竹伞,伞骨上还沾着雨水。
雨丝落在阮云禾发间衣上,湿漉漉的,仿佛一层水雾蒙上了她白皙的脸颊,看起来凉丝丝的。
花圃与石阶并无路相通,需得下了石阶绕路过去。他想也不想就从台阶一侧跃过去,落地是轻巧极了,然而踩坏了一大片娇花,花瓣纷飞而起,混着雨水飘散在空中。
他捡起竹骨伞,又很快回了台阶上,走到阮云禾跟前,将伞递给了她。
阮云禾看着他,他也看着她。
二人之间没有言语交流,阮云禾便展颜一笑,拂了他肩上的花瓣,将伞举了起来:“单给你来送伞的,不许嫌我烦。”
秦如轲心里仿佛也沾了水汽,他抬眼看进她清亮的眼眸,掩饰住心底的异样,微微低下头走到伞下。
她又不是花圃里纷杂的花,他怎么会嫌烦呢?只这一柄竹骨伞,他愿意永远为之弯腰低头。
——
等秦如轲从回忆里抽身而出,阮云禾已经将他脸上变换的神色看了个遍,不知道他在想什么,竟是一副出神的模样。
她伸手抓住了书架一侧的扶手,准备起身。然而书架轻散,经不住她这用力一按,她刚站起来,书架就晃了几晃,像是要倒塌似的,阮云禾下意识要伸手去扶。
秦如轲反应迅速,一把扯住住了她的衣袖,要将她拉开。阮云禾没站稳,被他一带,又向他扑去,秦如轲登时觉得不好,松了她的袖子就要躲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