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雀楼的雅间里暖意融融,阮云禾掀开门帘,便见一凤眸美人坐在窗边,一袭水绿衣衫衬托出婀娜的身姿,肤如凝脂,眉若弯柳,端庄优雅,宛如从画卷中走出来的绝代佳人。

见得阮云禾进来,她忙站起身来迎上去。

李欢欢目光落在阮云禾的面具上,骤然鼻子一酸,眼眶就红起来:“我早几年被阮太傅收留之时远远见过小姐一眼,何等风光妙人,如今却是遭了一大难,阮太傅也去了,小姐实在是受苦了。”

阮云禾回握了她的手,引着她坐回去:“事情已经过去,我亦不在意了,李姑娘不必担忧我。”

她心里却是觉得稀奇,她原本还以为李欢欢这几年远离京都,又忙着自家生意,不大愿意理会阮家了。

阮云禾也打听过李欢欢,传言中是个手腕了得的女家主,一眼瞧上去也是端庄持重。都说商人重利无情,李欢欢倒像是个性情中人似的,她的生意都在江南,且阮云禾如今的境遇并不好,她也没必要做戏。

李欢欢亲手给阮云禾斟了茶,便忍不住念叨起来:“我前一阵子听说噩耗就发信来,想要祭拜,不过小姐您没有回信,想必确是有不妥之处,欢欢唯有暂且以子辈礼节为太傅在海潮寺供灯,方能一寄心中哀思。”

阮云禾接过来抿了一口,温热甘醇的茶水在口中化开,她抬起头,眉头一蹙:“信?我怎么没什么印象?是何时的事?”

“就是太傅去世之后两三天吧,估摸着信到之时总不会过腊月二十。”

不对啊,那时候自己都还没有搬进叔父家,怎么会漏过那信?那时候,墨玉还很得她的信任,但凡有她的信,都是墨玉去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