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云禾在山脚下掀开车帘一看,石板路上正在行驶着数十辆马车,各个华贵非凡,显然都是非富即贵之人。

但凡建在山间的寺庙,用费都不会小,虞刺史还真是舍得花大价钱。不过也正是因为如此,这寺庙不好转让,除了几个大商,没人负担得起,也难怪虞刺史焦头烂额,要往临近的州郡寻人。

阮云禾吩咐人将马车停在山脚茶棚边,挑开马车帘子,出声询问茶棚里的僧人:“敢问小师父,今日法会,可曾听说虞夫人来否?”

那僧人年纪不大,先恭敬有礼递了杯茶,阮云禾摇头婉拒后,才搁下茶杯,双手合十:“阿弥陀佛,虞夫人每年二月的法会都会来的,今年自然也不会例外。”

阮云禾细细看了他,只觉得这个僧人双目澄澈淡然,举止端肃,倒真的很有佛性。

所谓佛门藏污纳垢一事,应当是隐秘进行,大多数僧人莫说参与,恐怕都不知情。

阮云禾合了掌与他回了一礼,便继续往山道上行进。行至半道,有人拦了马车,阮云禾与荷霖对视一眼,荷霖就下了马车。

她听到外头隐隐约约的对话,来者似乎是虞刺史身边的人。原来今日虞刺史也来了,还特地找上了李欢欢?

片刻后荷霖回来,带了虞刺史的口信,邀她法会后一同用斋。听说虞刺史邀了数位大商,可见是老脸也不要了,这样堂而皇之地与商贾来往,阮云禾也没有犹豫就应了下来。

马车将将再起步,车壁又被人敲了两敲。阮云禾无奈呼停,打了帘子去瞧外头的人。

又是徐谓书那张臭脸。

“真要有什么好事,同州那些老狐狸都是傻的不成?怎么轮得到江州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