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知道,自己身为女子,能力实在有限,除了父亲留下的玄堂,几乎没有什么可以信任的倚靠,但是她想竭尽所能把父亲的死弄个清楚,哪怕事情越纠缠越复杂,她也不想就此罢休。
许是被阮云禾真心实意的样子打动,虞夫人也取了三支香,将香插入香炉,双手合十默念一番经文后,从袖间取出一枚玉雕的梅花来,置于灯前。
阮云禾的目光追随着那枚玉梅花,神色有些古怪。
虞夫人与父亲非亲非故,点上几支香已经是很大的敬意了,又何必拿出这样东西来?
虞夫人似乎注意到她的目光,怔愣了片刻,轻声道:“来得匆忙,未带供奉之物,唯有此玉,聊表敬意。”
阮云禾这回却没有搭话,盯着那枚玉雕梅花,心里掀起了惊涛骇浪。
母亲早逝,父亲与外祖家关系也很僵,她只去过外祖家两回,最后一回还是在她十二岁那年。
九岁的表妹领她去了母亲的闺房,摸了两只白玉雕的小朵梅花,说是姑姑学了好久的雕玉,玉梅花就和真梅花一个样。
后来便是外祖父满面怒容地将她们赶出了母亲的旧院,那两朵小梅花也遗落在了那里。
阮云禾只做了一个猜测,便觉得什么都串得上了。
若是当年与周云绮换嫁的,就是岑氏姑娘呢?父亲原先的未婚妻。如今的虞夫人。
所以,她查了这么久的周云绮,就是自己早逝的母亲?那簪子如何在母亲手里,后来又由父亲精心保管,便也全都说得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