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说面目全非也不至于,透过那些纵横交错的疤痕,隐约可见柳眉杏眼,娇靥莹莹,华容婀娜,仍是旧日风姿,只是疤痕太显眼,第一眼怎么看都吓人得很。
荷霖的目光落在那片薄如蝉翼的易容上,忍不住说:“小姐,世子是不是认出你了?”
阮云禾不由得一震,荷霖这么敏锐?
“你怎么会这么觉得?”她端去荷霖手上的净脸水,把她扶着坐下,一时好奇秦如轲是哪里出了纰漏,竟然叫小丫头看出来了。
荷霖扭捏起来,只道:“世子不是喜欢您吗?他现在看您的眼神也是喜欢呀。难道不是认出您来了……”
阮云禾一时失笑,原来这丫头是想得直。这话倒是思路通畅,只是要假定秦如轲绝对衷情,她自己原先都不敢这么想。
“那可不一定,他原先喜欢我,现在也能去喜欢李姑娘。”
荷霖歪着头想了一会儿:“奴婢觉得不像。”
“徐先生才是喜欢李姑娘,所以他的眼神总是飘飘的,像透过您在看别人。世子不是,他看您的时候眼睛亮亮的,是真真切切在欢喜您。”
阮云禾牙齿一酸,这丫头平日里看着本分老实,又不爱说话,没想到真说起这些事来还挺肉麻的。
她轻咳了一声道:“他生得好看,看块木头眼睛都是亮亮的。”
荷霖听了这话也咯咯笑开了,但还是斩钉截铁地坚持她的想法:“世子生得好看,人也很风雅呢。先前折花送来阮府,我们瞧见的都好羡慕。”
阮云禾心中一动,便想起那个时候,秦如轲似乎也是去了江南。
大约是前年春,她与父亲大吵了一架,父亲一怒之下吩咐人将她后院的花圃烧了个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