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云禾垂眸思虑,她查到如今,大概的旧事也清楚了,只是红玉簪到底在何处还是没有头绪,听虞夫人的话,再往下查总要触及皇室了。
她心里方才这么想,就有小道进来传话,说是太后问阮小姐的身体,何时能去宫中。
姜蔻看了她一眼,她微微颔首。
“阮小姐身子已经好得差不多了,明日可入宫。”
第二日,阮云禾与李欢欢各自收拾,一个回江南,一个往宫里去。
两人上了马车,掀了帘子遥遥一望,李欢欢眼眶就是一红。阮小姐真的好可怜,都说太后宠爱她,可是连称病太后都不信,还特地派了太医来,哪里是看病,不就是怀疑她吗?
阮云禾看她这几日病得憔悴,也是一阵内疚同情。
两个姑娘各自心疼着,远远一招手,俱是满怀怜爱地分开了。
——
阮云禾刚踏入合康宫,就被眼前的情景一惊。
秦自年还是在除夕那日的廊下,这回却不是站着,而是跪着。
太后居高临下,面无表情地看着跪在地上的太子。太子挺直脊背,看不到脸上表情,但那背影却坚韧异常,没有丝毫的颓废。
“你有骨气,就跪上个三天三夜,看看能不能软了哀家这副铁石心肠!”
皇帝不是太后亲生,按理说太后这样惩处孙辈是要被人说闲话的,但是太后就是太后,年轻的时候心肠就硬,老了也不显出多少慈爱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