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盆兰草是父亲亲手挖来的,说是母亲最爱的建兰,放在院子里精心照料。
然而到了后来,将这盆花扔到阮云禾院子的是他,亲手折断花茎的也是他。
阮云禾摇摇头不再去看,父亲生前那一段时间已经半失常了,大夫也是一拨拨地请,都诊不出是何怪病,她并不想计较他那个时候的种种怪事。
真的会有人好端端地发疯吗?阮云禾想起周韵所说,周云绮出嫁前精神就有些失常。
不过她对母亲还是有一点印象,是个美人自不必说,还难得有些娇憨可爱,无论如何不像精神有异。
她理了理纷乱的思绪,又朝着后院走了几步。
秦如轲送她的花种已经生根发芽开了一轮花,如今不是开花的时节,满院子密密的都是各式的花茎枝叶,有些还长得很高,看起来很是茂盛。
阮云禾站在原地,看着密叶中稀稀落落的小花苞露出一角,她轻触那嫩黄的花苞,手中是盈盈一朵春欲放。
好景……不怕迟。
阮云禾轻轻一叹,春景等得,有些事她不能干等,她更不能光是期待着秦如轲寄她一支春。
她直觉秦如轲眼下日子也不太好过,虞刺史被不明不白地押进刑部,怎么会不惹人怀疑呢?六寺案能滞留至今,可见背后之人势力不小,这人会不会查到秦如轲?
荷霖从她身后匆匆走来,见她楞楞发呆,便晃了晃她的胳膊,将一沓信塞到她手里。
“小姐,门房说,这些日子倚翠馆一直有人往府里寄信,都在这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