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云禾看了高夫人一眼,见她没有反对的意思,心想着反正这里没有别人,便认真回忆起来:“桃仙说,安平侯只来过两次,上一次来喝酒醉了,说了些醉话。”

“什么醉话?”

倚翠馆的姑娘们都很规矩,互相之间怎么胡说都没事,却不会将这些私话向外传,若非自己问惠娘,惠娘也几乎不会主动说起。

阮云禾想起那桩有关自己母亲的旧事,有点不想说,母亲早逝,怎么还能拿出来和人谈她的往事……

她看了看眼前三人,秦如轲自不必说,她很信任,沈环是秦如轲的朋友,人又正直,也还算可信,高夫人好心收留他们,人看上去也不坏。罢了罢了。

“是十几年前的旧事,说是安平侯去阮府赴宴,看到、看到阮夫人被一位皇子堵住,还给了那个皇子一巴掌。”

沈环听得认真,分析得也是一本正经:“他们有仇?”

仇人见面分外眼红,这话是没错,但……阮云禾咬唇犹豫,难道要她直说母亲被那人轻薄了?

秦如轲似是看出了她的犹疑,淡淡开口道:“别想窄了,我倒是听说过,当年钟庆宫里有人要过阮夫人的亲笔丹青,还是经常。”

钟庆宫是众皇子成家前聚住之地,秦如轲这话意思再明显不过,皇子中有人恋慕阮夫人。

当年的皇子们现在也不剩下几个,无非是陛下,贤王,瑞王。

“是陛下?”沈环脱口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