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是啊,”杜芸喜气洋洋地去后院牵出牛车,“小姐不用操心什么的,烧啊洗啊的,后厨王妈什么都能干,您在这随便看着不出什么岔子就行了,要是有客人来,一律拒了就是。我明日吃完酒,傍晚就回来。”

阮云禾看着她乐颠颠地驾着牛车走,莫名觉得挺好笑,看杜芸的信件,字迹端正板直,还以为是个古板的人,没想到竟是个泛着鲜活劲的姑娘。

——

第二日清早,窗前鸟啼阵阵,阮云禾正是好眠之时,听得一声怒吼:“哪个偷了老夫的鸡!”

阮云禾蓦然惊醒,匆匆披上衣服,随手抓了支簪子松松挽了发髻就朝着声音传来之处走去。

院子正中是一个脸红脖子粗的老汉,约莫六十的年岁,穿了件普通的青袍,秃了头顶,两边的头发稀疏蓬松,像是两撮稻草一般,脸上横七竖八的皱纹,一双浑浊的老眼瞪得铜铃般大小。

此刻他正站在地上,双臂张开,口中不停地喊着:“是哪个贼子偷了老夫的鸡!连笼子也一起偷了!”

这老汉看起来倒是颇为健壮,可这嗓门阮云禾捂着耳朵退开三步,远离他一段距离。

王妈也被他吵醒,睡眼惺忪地推开门走过来:“不就是只鸡?大清早这么大呼小叫的干什么?房顶都要给你掀了。”

那老汉怒了:“什么就是只鸡!这鸡要是丢了,老夫这趟就白来了!”

王妈显然不能对他的怒火感同身受,而且对他这几日的吹牛十分不满,嘲讽他道:“你不是阮小姐请的神医吗?你们神医治病,要靠鸡神保佑?”

他被王妈一呛,气得在院子里走来走去,一边到处找鸡一边念叨着“没见识”。

找了没一会儿,他猝然顿住脚步,指着阮云禾嚷道:“老夫昨天晚饭后还喂过鸡,那时候旁人都走了,昨夜就你们两人在,定是你们中间的谁偷了老夫的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