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老翻着白眼:“昨晚不是都已经看过了?或者世子教教老夫,怎么隔着一层纱动刀?”

秦如轲挂起微笑:“我不通医术,所以今日刀针药汤全仰仗江老安排,我不敢指手画脚。只是阮小姐娇贵,又正是脆弱的时候,江老务必收起脾气,行动话语间客气些。”

先礼后兵,他又道:“否则,阮小姐伤了心,我也难过,若是怏怏成疾,不能及时派遣亲信去南疆……”

怏怏成疾?他也真能胡说。

江老不耐烦道:“放心吧,医者仁心,老夫的病人老夫自有分寸。”

阮云禾自己揭下面纱,露出斑驳的面容。

秦如轲一滞,不动声色地移开目光,避免一直盯着她。

“阮小姐,躺下吧。”江老瞥了一眼身侧碍眼的世子,“世子,你站远些,挡着光了。需要递东西的时候我会叫你。”

秦如轲不情愿地站远,忽听阮云禾来了一句:“江老,这疼吗?”

江老无言良久,没好气道:“这有什么好问的?动刀子的事,你说呢?”

秦如轲重重咳嗽一声。

江老一顿,咬牙温声道:“阮小姐,疼是难免的,忍一忍就过去了。你可以先喝一碗麻沸散,便能减轻些疼痛。”

阮云禾倒不是怕,她只是讨厌疼痛,尤其是疼在脸上。

她支起身子,端起麻沸散送到唇边,又突发奇想道:“如果喝蒙汗药,睡过去,会不会好些?”

江老被她一气,厉声道:“胡说什么!是药三分毒,怎么能胡乱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