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愿。”

殿门忽地被人推开,泻入一大片沉沉的碎金光影,紧接着是男子的声音,语速不快,却极其清楚,掷地有声。

阮云禾惊疑抬眸看去,只见秦如轲一袭牙白色锦衣,立于殿门外。一张俊美的脸庞隐匿在碎光的阴影中,只露出薄唇轻抿,不卑不亢地平视着太后。

太后见他来,似乎并不惊讶,反而状似嘲讽地笑了笑:“你凭什么能代她说不愿?凭你退了婚?还是凭你这些日子流传在外,和许多女人纠缠不休的花名?”

秦如轲并不回答她的问题,只淡声道:“太医已经为太子诊过,太子是中了毒,且要好好静养。您早先也说过,宫中不许吵闹,而所谓冲喜,难免惊扰了太子。想来,方才您所说,是玩笑话。”

阮云禾猛然抬头看向太后,见对方一副似笑非笑的样子。原来根本没有冲喜这回事。

阮云禾这会子冷静下来才想明白,她好歹是阮太傅的女儿,阮家满门清贵,就算父亲不在了,就算那是太子,也不会让她这样正经的贵门小姐去冲喜的。

太后并不恼怒于被他顶撞,反而心情显得更好些,从容地坐到窗边执了茶盏送到嘴边:“玩笑又如何,她还不是被吓得信了,你还不是沉不住气冲进来了?”

秦如轲眸色微沉,索性上前牵了阮云禾:“我与云禾,本就无需隐瞒。”

“如果您真心对待云禾,我自然也会万事站在您这边,可惜,您似乎对您的外孙女颇为无情。”

太后听到“外孙女”三个字,便眯起眼睛盯着他:“看来你忙忙碌碌几个月,不仅办好了六寺案,还打探到了不少消息。”

秦如轲面色不耐,故意道:“该知道的都知道了。”

他无意多言,拱手行了礼就拉着阮云禾走。

“站住。云禾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