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云禾看着他皱起的小眉头,才发觉他也很像母亲,只是自己从前并不往这方面想,一直忽略了。
“好,多谢殿下。”
——
太医为阮云禾诊治后,也道她只是着了凉,且并不严重,开了些温补的药,嘱咐她多休息便离开了。
阮云禾木然地应了,索性躺在床上,脑子里不住地回忆着一些片段。
她小时常受召去宫中,母亲去世后,父亲就开始反对,尤其反对她与太子有往来,说是岁数不小要与外男避嫌。反倒是她偶尔去瑞王府找秦如轲,父亲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现在想来,父亲或许是怕自己重蹈母亲的覆辙,太子是未来的君王,君王有意,想要得到谁都是易如反掌,且君王常常连姑娘本人的意愿也不顾。
阮云禾知道太子不是那样的人,可在刚被夺了妻的父亲眼里,太子就是第二个皇帝,会为了得到美貌的姑娘不择手段。
父亲不喜欢她打扮,有时脾气上来了还要训斥,阮云禾挨了莫名的责骂,倒是在这上头生了叛逆之心,愈发看重自己的容貌,还要和父亲呛声。
她想着想着就要掉眼泪,父亲本也是温润的世家公子,脾气却日益暴烈,而自己也从未理解过他,只觉得他莫名其妙,是要故意与自己为难。
而母亲,也不知经历过些什么,她如今贵为皇后,可是阮云禾知道,她一定很痛苦。
阮云禾亲眼所见,凤床边垂下的手比芦柴还枯瘦,幔帐里的影子单薄至极,娇憨爱说笑的母亲变成了沉默寡言的皇后,声音轻似飘,可见身子已是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