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宜妃咋咋呼呼的,还能不管不顾地在人前嚷嚷几句,反正她的恩宠不上不下,倒也不至于被人看笑话,唯有永和宫的处境最尴尬,皇帝围着良妃转的那阵子,几乎不踏足永和宫,据说是德妃与皇帝翻了脸。
可就在众人准备好好笑话永和宫,一解多年怨气时,元宵节后,德妃如往常一般出入乾清宫,与皇帝在御花园里散步,回过头皇帝又和良妃言行亲近,直叫众人看不懂,摸不透眼下到底是什么情形。
惠妃在长春宫里,听得这些事时,一头雾水。良妃册封那日,大阿哥气急败坏地跑来问母亲怎么回事,惠妃心中怨怼烦躁,竟对儿子说:“难道你还指望额娘我这把年纪了去勾引你皇阿玛?”
正如这话所说,所有人都把良妃的突然崛起,定义为她对皇帝的勾引,纵然岁月不饶人,可她有漂亮的脸和妖娆的身体,对男人而言能让她动心的女人,年纪几何也许已经不重要。且众人也都看在眼里,皇帝近些年喜好游山玩水,一年里大半年都不在京城,对女人的喜好,想必也从不曾减弱。
岚琪与觉禅氏始终没有合适的机会单独相处,直到正月末,皇帝要搬去畅春园居住,将她和良妃并其他年轻妃嫔一道带走,两人才算有了名正言顺的“单独”相处的机会,那一日在畅春园的瑞景轩里,岚琪煮茶,觉禅氏静坐在一旁,只听德妃含笑道:“此一时彼一时,当年奄奄一息的你,可曾想到会有今日?”
觉禅氏莞尔:“可若当初已死,后来的痛苦也不必再经历。”
岚琪问:“你是怪我非要你活下来?”
觉禅氏摇头道:“不是怪娘娘,是命运弄人,若非上天要索他的性命,也许他还活着。”
“真不敢想,眼下如此得宠的你,心里还装着另外一个男人,皇上为了千秋大计,心胸实在开阔。”岚琪不禁苦笑,对她来说,这也是不可思议的事。
觉禅氏笑道:“臣妾与皇上,什么事都没有呢,早在当年皇上与臣妾达成默契时,皇上就已经知道,臣妾是怀着异心,足以问罪处死的人。”
“当年是何时?”岚琪也终究按耐不住好奇心,其中的细节,玄烨并没对她细说过。
“臣妾来与您说,让您把惠妃娘娘交给臣妾,就在那之后不久。”觉禅氏道,“不久皇上就私下找到臣妾,警告臣妾,若是算计或背叛您,不会有好下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