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狠戾的话语由他轻飘飘的道出来,说不出的阴森。
见殿内一个多嘴的都没了,白昼很满意。正要再吩咐几句就离开,岑怜以头抢地,颤声道:“陛下,臣愿死谏,老夫三朝为臣,不能让陛下犯险,陛下若是……若是……”说着,他又磕头道,“我大尧该如何是好啊?”
啧……
白昼皱了眉,眼前这位兵部尚书,只怕已近古稀了,头发胡子全白。白昼毕竟是个现代人,心底其实没有什么尊卑的概念,眼看着老人跪在自己面前,终有不忍,叹息一声,道:“岑卿觉得,应该延续下去的是朕的性命?难道不是我大尧的社稷万民吗?”
话一出口,有点后悔,这不是彻底崩了原主的人设了吗?果不其然,众臣又是一副看见天降祥瑞的表情。
咳,不是爱咋咋地嘛。
眼看岑怜,抬头看着自己,像是不认识他了,白昼觉得有点想笑。
终于,老爷子叩头道:“陛下圣明,还请陛下坐镇中军,万不能披挂上阵!”说着,他转向远宁王,又道,“老臣恳请王爷,陪在陛下身侧,陛下龙体有恙,只有王爷……最为妥帖。”
远宁王这时才把目光从白昼脸上收回来,向岑怜还礼,道:“老大人所言极是,本王定不辱命。”
白昼一瞬间觉得不爽,你俩就这么把事儿定了?有没有把我放在眼里……转身向布戈道:“伺候笔墨,朕要拟一道旨意。”他身体不好,所以那些消耗体力的事情都做不来,可像书法、看书这种极静的活动,他是喜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