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禄正是从前皇后出事时,在南墨西堤被咬伤气管,命悬一线的小太监。他年纪不太大,看模样只比玉人大两三岁,也不过是个十八1九岁的半大孩子,见自己还能被皇上记得,便受宠若惊起来。

正要给白昼行个大礼,被皇上伸手拦住了:“出门在外,不必如此。”

千禄这才作揖道:“回公子,承蒙我家公子再造之恩,已经好全了。”

他说话的声音还沙哑,想来是伤过气管,声带受影响了。

车马入了都城,眼看快到王府,白昼突然敲了敲车门,道:“去前面听书的茶馆坐一会儿。”

王府再往前一条街,便是闹市,茶馆、酒肆、饭庄扎堆儿的开,白昼指的茶馆,是街角的一家。环境不怎么样,三教九流鱼龙混杂,但这里每日自午饭时起,就有人说书。

到了地儿,白昼自顾自下车往里走,布戈略一迟疑,撇着嘴跟上,远宁王笑而不语的负手跟在后面,千禄独自去把马车照应在一旁拴好。

等到千禄也进了茶馆,见三人已经在角落里一张桌子前坐了,叫上简单的小菜拌面,要了一壶茶,一边吃,一边听台前的先生说书。

见他来了,也示意他也赶快坐下吃饭。

千禄又一次受宠若惊,然后飞快的冷静之后,坐下吃面。

台上说书的先生止语一敲,开讲了:“上回书咱们说到,俏潘璋灵秀无双惹人慕,楚公子久闻盛名巧结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