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听皇上顺了下句,便又道:“是了,我王上哥哥喜欢极了你们中原的诗词,平日里总跟我讲这讲那的,原来我不知道他为什么对这些感兴趣,如今又见了景哥哥,便大概知道了。”
白昼暗暗惊叹,这丫头曾和原主白景见过面,她是占环新君的妹妹么,朝文上没有明说,险些让自己大意了,面上不动声色又问她道,“你说是为何?”
李雪儿这会儿该是全放松下来,没答他的话,反指着墙上橘色的花朵问道:“那个又是什么花,有什么说头?”
白昼笑笑,道:“那是陵苕,‘苕之华,芸其黄矣。心之忧矣,维其伤矣!’”
李雪儿挑了挑眉,露出一副赞叹的神色,道:“果然……”
自言自语,也不知果然什么。
白昼懒得深究,引她进了正殿堂,让人伺候茶果点心。
终于,跟着李雪儿的女官终于看不下去了,小声用蹩脚的尧国官话提点她,隐约听着说得是:“王上嘱咐您不能太随性了。”
白昼端起盖碗喝茶,只当做没听见。
继续和她东拉西扯的不提正题,一会儿问她爱吃什么,一会儿又问她天气习不习惯,要不要置办些尧国的服饰,好穿去街上玩玩。
白昼年纪不大,经历不算浅,看那些老油条需要出其不意,但看这么个小丫头还是不在话下的,几句话下来,他就看准了这姑娘没太深心机。
顺着这一节想,占环让这样的姑娘家出使尧国,也不知是不是当真心思坦荡至极。
果然,李雪儿起初新鲜劲儿没过,与他闲话得有来道去,这会儿几杯茶下肚,浮躁气消散了,终于记起自己的职责,“哎呀”一声起了身,几步便要走到白昼进前。
可她刚往前走,布戈便揉身挡在了皇上近前,道:“使节莫要越礼!”他一呼喝,殿内的侍卫们也都立刻一副严阵以待蓄势待发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