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场的大部分人不知陈年旧事,更甚连李鸠是谁都不太清楚,一言出,众人皆惊,不敢明着疑惑,却都暗自想,这该是一段怎样的纠葛。
太夫人定定的看着白昼,半晌才颤声道:“起码……身为母亲,我为他报了仇了。”
白昼尚未答话,李鸩急急火火的来了。
他全没料到能出这样的乱子,到了白昼进前,向他行了一个国礼。王上下跪,占环自上而下皆跪,独有太夫人一人,孑然而立。
李鸩转身怒道:“母上这是做什么!”说着,便向左右下人打了个手势,要去将她押下。
白昼打断他道:“她毕竟是王上的母亲,朕乏了,不愿意看这些,青岚伤重,今日散了吧。”
说了这话,也不理跪在地上的李鸩,转身便往回走。
回到寝殿,白昼才觉得心口隐隐作痛,在镜子前一照,脖子上的腾蛇雕纹已经紫的发黑了。刚才他一路回来,王爷一直跟在后面,这会儿又由玉人伺候着去换染血的衣裳,该是没注意到雕纹的事情。他不想再招这人担心,让布戈拿一件立领的衣裳换了,又吃下一颗王爷给的药。
布戈看在眼里小声嘟囔:“您可不能因为心疼王爷,就讳疾忌医呀。”
想也知道,被皇上横了一眼。
正这时,远宁王更衣完毕,前来见安,正好碰见李鸩差过来的人。
那人传话说,今日接风宴已然扫兴,请皇上和叶先生好生休息,明日王上亲自前来请罪。
白昼勾了勾嘴角,心道,李鸩是个明白人。他今儿即刻就来,非要再吃个闭门羹,待到明儿个这边气消了些,再想一套说辞,这事儿糊弄一番便也就过去了。李鸩心里的算盘打得该是伤得不过是个太医,尧国国君犯不上为了区区太医,与邻邦闹得不可收拾。
只是他可不知道,尧国天子此来,就没安息事宁人的心思,闹腾……还在后边呢——
方才白昼顺势而为的一句问话,李鸠这个早就湮没在往事里的名字,便又被翻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