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膳过后,远宁王被白昼轰去休息,出了那许多的血,是个人就够受的。

白昼自己则坐在卧榻前,手里拿着一本书,就着烛火随意的翻,像是在看,心却早就飘到白日的变故上去了,李鸠真的是被白景害的吗?

若不是王爷,今日只怕真的不死也要重伤……

心思如此轻易又转到远宁王身上了——

那日他说喜欢自己的话,犹在耳边,白天那一幕,他一把自己护进怀里,而后徒手去握利刃,竟然那样义无反顾。

更甚,他伤得重,还谈笑着安慰自己,玩笑说回去要讨个勋,手上的疤能让自己赖都赖不掉。

终于还是乱了心思,自卧榻上起身,往隔壁屋子转过去。

轻轻推开门,见玉人正在外间守着,低声问道:“他人呢?”

玉人行了礼,答道:“刚才服过安神止痛的药,现在已经睡下了。”

白昼点头,蹑手蹑脚往里走,向玉人和布戈吩咐道:“你们歇了吧,朕去看看他。”

二人对视一眼,退出去了。

里间的烛火压得很暗,白昼走到床前,见王爷平躺着,伤了的左手无力的半垂在床边。想来悬空该是不利于伤口愈合。

白昼忙轻轻的把他手托起来,在床上放好。

只是入手冰凉得很。

再看他额头一层薄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