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般锋芒毕露的问题,把李鸩问愣了,他没正面回答,无奈摇摇头,道:“小景你还真是没有变化。”
接风宴昨日没办成,便挪在了这一日晚上。
春末夏初,正是冷暖得宜的光景,宴会安排在了露天的园子里,周围熏着艾草,没有蚊虫,反倒有一股畅爽的自然气。
宴会上李鸩再没提这扫兴的插曲,珍馐稀奇让白昼尝了个遍。他也是知道白昼身体不好,与他喝了两杯淡酒,并没奢靡无度,便有意让白昼回去休息。
偏偏白昼不甘心,像是喝了酒就开怀起来,话也逐渐多了,拉着李鸩东拉西扯两国的市井民俗,深宫八卦,年幼的山河故里、纯真岁月追忆起来,把李鸩说得也不由得又多喝了好多酒。
直到夜深,二人由主客分别的坐席,蹭到同席促膝,白昼把远宁王、陈星宁等下臣悉数清了场,只留下几个宫人伺候着。
话匣子打开便像是说不完了,白昼终于知道,李雪儿说她王上哥哥喜爱中土诗词,这话半点夸张都没有。
可惜的是,这人无人指点,诗词虽背了不少,意义却不甚明了,这会子喝多了酒,全都颠三倒四的乱用。
白昼含糊着,当乐子听。
酒一敞开喝,就喝到后半夜,太夫人闹出来的那点不愉快,也像翻篇了。
闹得太晚,两人都喝了不少。
李鸩觉得若是再不回去,天都要亮了,终于半说半劝,好不容易把白昼说动。
只听白昼嘴里含含糊糊的道:“都说……天子好当,好当个屁,老子……每日背着骂名,在朝里累死累活的,半点……清闲自在都不得,还是……还是……出来的好。”
李鸩哄他:“你若是心里不痛快,便在我这里住下,即便你一辈子都不回去,也没什么……”说着,便想把白昼扶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