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星宁似有似无的白了他一眼,幽幽道:“煦兄尚未成家,有心上人吗?”说着,他转向文煦补充道,“放在心尖儿尖儿上,却又不想让她知道的那种。”

文煦皱眉,想了想,觉得好像明白了,但又像领会得不是十分透彻。

陈星宁见他这模样,笑着拍他,道:“走吧,别让那位等久了。”

这二人回到花厅,见白昼、远宁王和那引路小厮谈笑融洽。文煦上前行礼,道:“不知……白公子大驾光临,小人大罪。”

白昼随意摆手,示意他起来,笑着端详他一番,笑道:“看不出,小煦有这样大的产业。”

回想书里,文煦逐步建立起一个面儿上风雅,实际风月无边的地界儿,只接待有权势的客人,后来更是大肆探查来客的背景,买卖政务信息。

那地方的前身已经初见端倪。

白昼历来秉承的御下理念,其中有一条便是一旦知道有人要造作,那我就帮你搭台唱戏。两相利用,各得其所便能相安无事,若是有一日,你的心野了,我分分钟让你看清楚戏台、行头甚至连观众都是我的,一旦我拆了台,你谁也不是。

文煦的见识比起白昼,不能说天壤之别,只能说是站位高低不同,祈求也不一样,他如今只想着怎么得了皇上的青眼器重,在父亲面前扬眉吐气。

可怜的雄心壮志中又带着点强说惆怅的别扭:大丈夫要成大业,便不能儿女情长。

为了前程似锦,一定要像吕不韦一样,把自己心仪的女人送到别人的床榻上去。

殊不知,他心爱的女人不仅全不拿他当回事,还跟他想算计的人是一伙的。

文煦看了远宁王一眼,心里的小算盘打得溜儿响——顺皇上的意,但这位他也得罪不起,须得从长计议,稳中求胜,便道:“公子过誉了,在下只是想,我大尧疆土安泰,富裕康宁,凭什么男子能够自食其力,女子却要附属于人?小人这才置办了这样的地方,收容一些身怀才情的女子,让她们能够为心怀风雅之人或传道受业,或觅得知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