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里灯火阑珊,映得一切都朦胧,王爷是真的没想到,这姑娘能茶壶装酒。

他做医生时,基本不喝酒,是以不太会喝,酒量也不怎么行。这会儿咳嗽得情真意切,半点假装都没有,脸也涨红了,眼泪都要被呛出来了。

慌乱之间,打翻了方妙儿的杯子。

顿时心生歉意,忙扶起杯子,从怀里摸出一块洁白的帕子,把杯子外面沾湿的地方擦干,道:“弄脏了姑娘的杯子了,还是换一只吧。”

谁知,方妙儿接过王爷手中的杯子,还在唇边贴了贴,眯起眼睛含情脉脉的看着王爷,半晌,才道:“就这只,最好了。”

王爷回以一笑,提起小壶,又给姑娘倒上半杯酒。

二人各怀心思来言去语,方妙儿和着筝乐,给王爷唱曲子。远宁王听她唱的曲儿里,尽是些郎情妾意、甜得发腻、愁得发酸,瘙痒得耳根子难受,却也只得表面应承着,表现得意犹未尽。

心里越发想念白昼的箫乐清雅干净,寻思着得找机会逗小白吹上两曲,洗洗耳朵。

方妙儿又一曲唱罢,远宁王插空道:“姑娘歇歇嗓子吧。”

她便站起身来,像是起得猛了,酒劲儿上头,人有些打晃,王爷关切的欠了欠身。

姑娘自嘲笑道:“许久不喝酒,今日怎么只喝了几杯,便上头了。”

一边说,一边摇摇晃晃的向远宁王走过来,忽然身子一歪,伸手揽住王爷脖子,顺势就坐在他腿上。

贴得近了,远宁王觉得她身上的香气撞头,瞬间念起白昼身上若有若无的龙涎香味道,只想她把甩在一边儿。